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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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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

穆宅門外,夫諸狐丘兩人看著面前的大門一臉疑惑,

“是這兒嗎?”

狐丘不可思議的看著她,

“你問我?你來了那麽多次你都不知道?”

“呃……的確來過不少次,但從沒走過她家正門兒。”

狐丘的表情有些迷惑,

“我怎麽覺得這對話那麽耳熟啊,上次去孫櫸仁家你也是這麽說的吧?”

“啊,有嗎?”

狐丘無奈的撇著嘴角,

“有!不記得就算了,走吧一塊兒敲門去。”

夫諸不以為然,

“哦。”

只是還沒跨上臺階呢,大門就哐當一下打開了,嚇得兩人不約而同的把腳收了回去,狐丘忍不住的小聲嘀咕了句,

“呵,開門的情節也一樣。”

而且出來的並不是別人,而是穆緣豆。

只見她先是一楞,爾後仿佛遇到救星一般飛奔過來,一躍將兩人抱住,邊哭邊嚎叫道,

“你們來的也太是時候了,我正要去找你們呢,快救救我吧!”

狐丘夫諸兩人詫異的相互看了一眼,合力將緣豆從身上扯了下來,狐丘擡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,

“怎麽回事兒,說清楚點兒。”

緣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,可憐兮兮道,

“求求你們救救我大哥吧,他真的快不行了。”

夫諸擡眼往四周掃了一圈,將緣豆拉到了一邊兒的巷子裏,

“出什麽事了,你大哥怎麽了?”

緣豆抽泣著,將昨天到今天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,夫諸聽後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,

“這樣吧豆子,我們兩個現在進去恐怕有些不太合適,等入夜之後,你想辦法屏退其他人留在那裏,我和狐丘自會出現。”

緣豆使勁的點了點頭,

“嗯嗯,我等著,你們一定要來!”

夫諸擡手幫她擦掉眼淚,

“放心吧,肯定來。”

緣豆感激的鞠了一躬,爾後依依不舍的進了宅子裏,夫諸狐丘相互看了一眼消失在了原地。

入夜,緣豆和柴胡兩人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,大嫂依然守在床邊,見著緣豆進來之後連忙起身,低著頭柔聲 ,

“今天早上的事情……對不起,因為我的一句話讓母親誤會你,都是我的錯。”

緣豆拉著她的手道,

“沒關系的,我和夫人之間的關系原本就很微妙,哪能是你一句話造成的,不用感到抱歉,即便不是你早晚也都會發生的。”

大嫂看起來還是有些內疚,緣豆掃了一眼外面的天,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,於是有些焦急道,

“大嫂,你都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,趕緊去吃點兒東西睡會兒覺吧,我和柴胡留在這裏照顧大哥,他若是醒了我就第一時間叫你,行嗎?”

大嫂輕觸自己的額頭,這麽一說似乎還真有點體力不支了,轉身看了一眼商枝猶豫了一下,

“好吧,那就麻煩你了緣豆,醒了就一定記得叫我。”

緣豆使勁的點了點頭,親自將她送至門口關上了房門,接著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窗戶,期待著兩人的到來。

約摸盞茶的功夫之後,門口傳來了敲門聲,緣豆喜出望外的飛奔而去,開門之後卻楞住了,因為來的人並不是夫諸他們,而是穆老爺子。

緣豆頓時有些慌了,支吾道,

“爹,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,不是說好今晚我來照顧大哥的嘛。”

穆老爺子的表情有些沈重,

“我想過來陪陪他,怕以後沒這個機會了。”

緣豆心裏頓時狠狠的抽了一下,她簡直無法想象父親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,心裏肯定難過的要命吧。

緣豆實在不忍心拒絕,於是便把穆老爺子請進來了,並拿了把椅子放在床邊扶著他坐下,自己則安心的伏在他的膝邊,

“母親(林氏)……怎麽樣了。”

“她已經睡下了,大夫給開了一副安神湯,應該能讓她冷靜下來睡個好覺。”

“嗯,那就好。”

穆老爺子低頭輕撫其後背,

“今天,讓你受委屈了吧。”

緣豆搖了搖頭,

“沒有,我不覺得委屈,最後不都解釋清楚了嘛。”

“嗯,你也別怪她,她也是一時著急才口不擇言的。”

緣豆點了點頭,

“我知道。”

雖然嘴上說著不委屈,但是鼻子還是忍不住的陣陣酸楚。

看著父親目不轉睛的盯著大哥的臉,心裏很快就平靜了下來,緊接著便是無盡的心疼,因為這恒久的註視怎麽看都像是在告別。

而且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總覺得父親經過這一夜似乎老了許多,鬢角的白發又多了不少。

緣豆不自覺的撫上穆老子的額發,眼眶些許潮熱,

“爹,你要相信大哥,他會好起來的。”

穆老爺子回過神來,眼眶裏多了些晶瑩的淚花,勉為其難的咧了下嘴角,

“我相信,你不知道,你大哥從小就沒讓我操過心,做事向來都是有始有終,一絲不茍,再加上他本身就聰明,做什麽事情都不費勁,這一點你和醇兒簡直差太遠了。”

緣豆當即覺得有些不對味兒,

“哈?我的親爹啊,你誇大哥就算了幹嘛帶上我,這一拉一踩的顯得我和巖陀多沒用。”

穆老爺子仰臉笑了起來,

“沒用就沒用了,反正都是我的孩子,我認了。”

緣豆更加無語了,當即裝模作樣的黑下臉來,

“爹~你逗我呢吧。”

穆老爺子依然在笑,但是笑著笑著就掩面沈默了起來,緣豆當然看出了老爺子的異常,也跟著不再說話,並默默的抱住了他。

房間裏很安靜,安靜的能夠聽到有誰在小聲抽泣,柴胡守在門口默默的註視著床邊的這對父女,寧靜中參雜的些許悲傷,只有身在其中的人,體會的最為深切。

片刻後,老爺子又重新打起精神來,緣豆托著自己的腦袋好奇道,

“爹,如果這次大哥能夠平安醒來,你有什麽話想對他說嗎?”

穆老爺子想了想,並點了點頭,

“有,我想謝謝他,謝謝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兒子,丈夫,父親。謝謝他為這個家做的一切,我想讓他自私一點,別再這樣傻乎乎的承擔一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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